作者:尘万骨
主角:赵定,赵崇远,胡三,王力士
分类:历史
2024-09-08 13:01
第1章
“爹啊,儿子苦啊,幽州三战之地,北边大梁年年骚扰,南边陈齐也是虎视眈眈啊,上个月我就是带兵出去玩了一圈,谁知道那天元山里的土匪就蹿出来了,追杀儿子我整整三百里啊,马都累死了,骡子累趴了两头
三百精兵带出去,回来的就你儿子我,还一个缺门牙的玩意,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回来了。”
大乾,幽州,齐王府。
一个青年悠闲地躺在庭院里面,身旁是两名身姿窈窕,面容娇媚的侍女,一人给他揉捏着肩膀,一人给她捶着腿。
旁边还有一名穿着红衣的侍女给他亲手剥着葡萄。
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的葡萄肉和红衣侍女那雪白晶莹的小手交相辉映。
美不胜收。
“王爷,接下来怎么写?”
庭院里面一名师爷打扮,留着八字胡,一看面容就是极为奸诈的中年人,此刻正一脸谄媚地看着青年。
“我想想。”
青年吐出了一颗葡萄籽,挠了挠腮,问道:“胡三,上个月咱们去漠北那边抢了多少马匹来着?”
“上等汗血宝马三百匹,骏马六百二十匹,健马一千匹,驽马...”
还没等这名叫胡三的师爷说完,青年便骂道:“驽马算个屁啊,那玩意只能用来驮东西。
行行行,我知道怎么说了。”
青年一拍脑壳,哭喊道:“爹啊,儿子苦啊,儿子好不容易从漠北花了大价钱买了三十头汗血宝马回来,本想着留作配种以壮大我大乾军威的,可谁曾想,上个月漠北那帮蛮子不讲道理,全给你儿子我抢走了,你儿子我气啊,但奈何你儿子我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打不过,只能受气。
所以爹啊,你要是看到了儿子的奏章,你可以一定要给我出气啊,从户部给我配点好马过来。
另外那个马鞍,马镫,马鞭,你也给我整个....”
说到这里,青年话音一顿,踹了一脚一旁贼眉鼠眼的师爷问道:“咱现在有多少马来着。”
“十来万吧。”
师爷摸着下巴,想了一下。
倒不是他偷懒,而是自家王爷这些年抢来的马匹实在太多了。
青年顿时会意哭喊道:“给儿子我配八千套马鞍马镫啊,儿子我一定要杀回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儿子我一定要打回去!”
听着青年这话,师爷赶紧在纸上奋笔疾书,把青年的话,原原本本地记下来。
过了一会,师爷抬起头看向青年回道:“王爷,都记好了。”
“嗯,差不多了。”
青年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师爷,挑眉问道:“咱还缺点什么?”
师爷一脸为难看着青年:“王爷,其实咱啥都不缺。”
“缺,必须给我缺,不缺老头子给我调回去咋办?”
青年一瞪眼,踹了师爷一脚。
当皇帝他可不想,累死累活的,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帝长寿,还不如当个逍遥王爷来的自在。
青年名为赵定,乃是大乾当今皇帝赵崇远的第九子。
大乾崇尚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历代皇子成年必须前往封地。
而赵乾很不幸运地就被派来了幽州这个兵荒马乱,三战之地。。
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赵乾实际上是一个穿越者。
这些年经过他的治理,整个幽州早已焕然一新。
城楼重修,王府重修,赌场妓院,酒楼更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而周边的那几个接壤国度边境的守将也被他打得服服帖帖。
这几年折腾下来,人口非但没有减少,反而翻了一倍。
主要是现在的幽州太富了。
富丽堂皇不说,经商环境那也是极好。
再加上赵乾一顿三寸不烂之舌,外加甜枣加大棒的操作下来,周边几国也打通的贸易渠道,非但不打仗,彼此还坐下来做起了生意。
如此之下。
那些以前因为战乱,而逃到深山老林里面的幽州百姓自然而然地就回来了。
“那我想想。”
师爷面色一苦。
是幸运但也是折磨,主要是幽州城现在太富了,富到他都忘记之前苦日子是啥样的了。
不过好在,他之前掐准自家王爷这个月按照惯例要上奏折了,故意到漠北那边体验了生活,这才有了一些感悟。
随后师爷一顿奋笔疾书。
咔咔咔地在奏折上洋洋洒洒地写出了三千个大字。
那绝对是发自肺腑的真实漠北老百姓感受!
当然在最后,师爷还是按照赵定的习惯在奏折的末尾加了一句:
爹,你放心,有儿子在,绝不会让那帮蛮夷侵犯我大乾。
儿子在幽州就在,儿子在大乾北境便无忧!
就如此连夜。
一匹黑色的下等驽马踩着幽州城外青石板路,缓缓悠悠地向着千里之外的大乾国度而去。
......
半个月之后。
距离幽州数百里之外。
一座不知名的荒山之中。
一行数百人护持的队伍,小心谨慎地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队伍的中间是一辆由四匹高头大马拉动的黑色马车。
马车的中间端坐着一名面容英武和赵定有着七成相似的中年男子,而在这名中年男子的身旁则是一名面白无须的老者。
伴随着马车的颠簸,二人的身形也随之晃动。
过来半晌,面白无须的老者看向这名面容和赵定有着八成相似的中年男子,小声地说道:“陛下这幽州山路崎岖,为苦寒之地,就算您心疼九皇子殿下,您又何必亲自来这呢,您大可直接派人传命,让九皇子进京便可。”
拨开帘子,看着窗外荒芜的山峦,赵崇远摇头叹息一声:“力士,你不懂,朕这是在尝尝九皇子这些年在幽州吃的苦。
说到底这些年朕终究是苦了他了,一甩手把他丢在这苦寒之地,就是八年。”
说到这里赵定边又是一叹。
当年他忙于国事,皇子到了年纪分封封地的时候,他也没多思量,结果就把赵定给封到幽州了。
但又因为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也不好改口,就想这等赵定自己主动开口,可没曾想一等就是八年。
赵定虽然月月上折子,诉说边疆的苦,但却从未让他这个老子难做,更没有和他说一句调离幽州的想法。
越是想到这里,赵崇远越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苦了这个儿子,让自己这个儿子在幽州这地方吃了这么多多苦。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堆奏章。
这些都是这些年赵定边上书的折子。
看着这些折子,赵定边又拿起旁边的一沓奏折丢给这个老太监:“你再看看,朕的另外几个儿子,那个不是在奏折里面和朕说,想让朕给他们调回京都享福?
这是朕的儿子吗?这是我大乾的皇子吗?
这是一群酒囊饭袋!”
提起别的儿子,赵崇远怒不可遏,越说越来气,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说完,
又拿起身旁一本朱批明显拆开还没多久的奏折递给自己在潜龙之时就陪在身边的大伴:“你再看看这个,是定儿前几天才派人给朕的折子北边大梁年年骚扰,南边陈齐是虎视眈眈也就算了,连天元山的山匪居然都敢欺负朕的儿子了。
还有那漠北异族,就是一个小小蛮族而已,居然还敢出尔反尔,抢走了定儿的马匹,如此奇耻大辱定儿都忍下来了。
居然没在奏折里面给朕说,让朕给他调回京都,仅仅只是找朕要了点东西,打算自己打回去。
九皇子如此懂事,朕能不亲自来一趟吗?
朕不觉得亏欠吗?”
说到动情处,赵崇远虎目不禁有些泛红,眼底也愈发的坚定:“所以朕必须亲自来一趟,见见朕的九皇子!见见朕的虎儿!
这一次不管如何也要把他带回去!”
看着赵崇远如此坚定。
老太监,也是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确实如陛下所言,幽州苦寒之地,沿途也多山路瘴气,而又因为地处大乾边境,与北凉南陈二国接壤,自大乾立国之初便处于三战之地,民生凋敝,百姓食不果腹,历朝历代哪个皇子来了这里,不是哭着喊着想让自己调回京都。
可九皇子赵定呢?
一来就是八年,虽有怨言,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奏折里面表露着为大乾戍边的决心!
能能有如此为大乾恪守边疆,百折不挠,一心为国的皇子,当真是大乾之幸!
哐当一声!
就在此时。
马车突然一阵震颤。
原本安静的队伍也开始混乱起来,嘈杂声不断。
顾不上查看外面的情况,王力士急忙,声音尖锐地喊道:“不好,有刺客,护驾。”
而赵崇远却依旧面色不变地看着前方,双手牢牢抓住扶手固定住自己的身形,并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慌乱。
然而意料之中的刺杀却并没有出现,外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确定周遭没有飞箭射来之后。
王力士气转出车厢,对着车夫就劈头盖脸骂道:“狗奴才,驾车不会看路吗?惊扰了圣架,小心摘了你的狗头!”
车夫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前方:“公..公公...您看!”
第2章
一看到外面的情形、
好家伙。
王力士惊了!
漫山遍野的牛羊。
“怎么了?”
赵崇远的声音从马车里面响起。
王力士结结巴巴的回道:“陛下,咱们是不是到漠北了。”
漠北乃是游牧民族,全族以放养畜牧为生,每年来临之前都会犯边。
“什么漠北?怎么会好端端的到了漠北?”
赵崇远微微皱眉,伸手掀开车帘。
当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之时,一双虎目之中也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朕真得到了漠北?”
赵崇呢喃自语,随后陡然转头怒视着赶车的马夫:“混账东西,谁让你把车架到漠北来的,赶紧走!”
赵崇远爆喝一声。
眼底充斥着惊怒。
他乃是大乾的皇帝,漠北乃是异族,与大乾这等农耕国度自古乃是敌对,此刻他这个大乾皇帝到了漠北,若是有个好歹,稍有不慎就是大乾朝局动荡,有倾覆之危。
“陛下,这里就是幽州啊。”
车夫肝胆俱裂,急忙只想路边的石墩
“幽州?”
赵崇远呢喃自语。
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看去。
路边果然有一个石墩。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幽州欢迎您。
幽州不是苦寒之地吗?
赵定在奏折里不是天天给他抱怨幽州生存极难吗?
“力士,这是怎么回事?”
赵崇远扭头望向王力士。
而且,相对于之前那崎岖不平的山路,此刻马匹已经踏在了一条足足有三丈宽的青石板路上,地面平整格外地干净。
“陛下,奴才,不知啊。”
王力士此刻也感觉脑袋也有些懵。
他也不明白幽州怎么会变成这幅光景。
刚才那声剧烈的碰撞,就是马车的车轮撞击在青石板路的路崖上所致。
“陛下,要不要我找几个人过去问问。”
王力士指着远处正在山间放羊的牧民,回头小声的问道。
“去。”
赵崇远沉声回道。
心底更是有骂娘的冲动。
这就是赵定在奏折里面给他说的苦寒之地?
天天嚷着找他要东西,打回去的幽州?
这漫山遍野的牛羊。
以及马车下面那一眼前面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平整青石板路。
就是大乾的帝都城外的驿道也没有这份大气。
以这青石板路的宽度,足以容下四辆马车并排前行,而且还是修建在山上。
这是要浪费多少的民脂民膏?
“嗻。”
王力士瞧见自家主子正在气头上,赶紧应喝一声,起身就向着买车外面走去。
还没等他掀开车帘。
就看着,马车前面,护卫队里面一个护卫,瞧见远处走过来的牧民突然喊道:
“老舅。”
“呀,二娃子,你怎么回来了?”
那牧民一看这护卫,顿时惊喜地大叫起来,三步并着两步的跑了过来。
赵崇远望了一眼王力士。
王力士顿时附耳在赵崇远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赵崇远这才明白过来。
这护卫是他们此次从护卫帝都的虎贲军里面挑选出来的向导,以前就是出身幽州,后来因为表现突出故而才被调往的京城。
“哎呦喂,我这牛啊。”
跑到近前,看着地上已经没气息的牛,这牧民有些心疼的叫喊一声。
“老舅,我不知道是你家的啊。”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有些尴尬的捞了捞头,伸手从袖子里面掏出二两银子递给这牧民:“老舅,要不我陪你点钱?你在这幽州过的也蛮辛苦的。”
然而那牧民摆了摆手一脸不在乎:“嗨,就是一头牛而已,死了就死了不要紧。”
一听牧民这话,二娃子顿时被整的有些不会了:“老舅,牛啊,这可是牛啊。”
自己离家这几年,老舅就这么财大气粗了吗?
牧民瞧了一眼二娃子,一脸嫌弃道:“你当咱现在的幽州还是之前的幽州啊。”
指了指那漫山遍野的牛羊群:“瞧见没,那都是咱村里的牛,咱村里的羊。”
“都是咱村的?”
看着那漫山遍野的牛羊,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一眼望过去,光牛就有四五百头,至于那羊更是上千,而这些居然仅仅只是他们一个村子的牛羊。
而他们村里满打满算不过百来人,三十四户。
算到他老舅家里那就起码十几头。
这还是他们一个村,那整个幽州?
就是马车上的王力士和赵崇远,听着这财大气粗的话,也是愣住了。
幽州自古以来都是苦寒之地,又和北梁,南陈接壤,漠北异族也时常骚扰。
自大乾立国之初便是三战之地。
民生凋敝,战乱不停。
一直都是历代帝王最为忧心的地方。
什么时候这么富了?
一个村子里面光牛就过百,羊更是上千?
“老舅咱别开玩笑,咱村啥时候这么富了。”
过了半晌,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好意思揭穿的架势的看着自家的老舅。
当年就是因为幽州活不下去,这才几年啊。
就变化这么大了。
“瘪犊子,说你老舅我吹牛是吧,我告诉你,这些牛都是咱燕王殿下弄来的。”
村民一脸自豪的说道,随后指了指地上的青石板路:“瞧见没,这也是咱们燕王殿下,带着咱们幽州百姓一点一点修出来。
咱燕王殿下说了。
要想富先修路,果然这路修好了之后,外地的商人就开始来咱们幽州了。”
“牛是燕王殿弄来的,这路也是燕王殿下修的?”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舅。
就连马车上的王力士和赵崇远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古怪了起来。
这好像和他们想的有些不一样,而且堂堂王爷居然主动带头修路?
还要想富,先修路?
什么鬼口号?
诶,别说。
还挺顺口。
“咳咳。”
王力士轻咳一声。
那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意会,问道:“老舅,这些年我在外面也混出点名堂,你要不就和我说说,是不是燕王殿下逼着你们修的?
还有这路修出来死了多少人?
我回去替你告御状....”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那牧民就上去一巴掌。
瞬间给二娃子扇懵了。
“混账玩意,说谁的坏话都行,就是不能说燕王殿下的坏话,你知道你爹娘这些年生病都是谁花的钱吗?
都是咱们燕王殿下从合作医疗里面出的钱,请的大夫。
没燕王殿下,你爹娘的命都没了?”
“啊?”
一听这话,那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愣住了,:“那我爹娘?”
牧民一瞪眼,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
听着牧民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松了一口气,:“那这个合作医疗是?”
“这玩意一句两句和你们这些外乡人说不通,等你以后去城里就明白了。”
牧民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地上的青石板路:“再说这路,我告诉你,你可别出去乱说咱燕王殿下剥削什么民脂民膏的事情,
咱们干这活的时候,燕王殿下不仅一天供我们两顿饭,还有工钱拿,一个月六十文,就说这工钱,你们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去哪拿?”
“六十文这么高?”
一听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又惊了。
一个月六十文,一年就是七百二十文,换成银子那就是七两二钱。
这个是寻常当兵一年才有的俸禄。
他也就是现在调到了虎贲军大营里面俸禄才多一些。
“不收刮民脂民膏,还给工钱,这小子不错。”
马车里面,赵崇远听着这话,心底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一开始他还以为这青石板路是赵定压榨当地百姓服徭役修出来的,没想到不仅不是压榨当地百姓,还给工钱,还给吃的。
这一瞬间,他满意了。
至少没给他这个皇帝老子丢人。
“陛下,不对啊,这工钱对不上啊。”
但一旁的王力士却急了。
这一条青石路修下来,怎么说也要几十万两银子,而一个封地一年的税收才多少?
尤其是还是幽州这地方!
“诶....这.....”
赵崇远也反应过来了,皱着眉头掐指推算。
一个亲王一年的俸禄是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紵丝三百匹,纱、罗各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绵二千两,盐二百引,花千斤。
这么多算下来一年也就差不多三万两银子。
若是再加上当地的赋税撑死也就七万两银子而已。
就算是赵定到这边八年不吃不喝,所有的赋税加上俸禄也不一定够修这么一条青石板路。
毕竟这是山上,这些青石板打磨,运输都是浩大的工程。
“这小子钱哪来的啊?”
一算账,赵崇远也愣住了。
怎么算着账都有些对不上。
“这还算高?等你到咱幽州城,你就知道什么叫高了。”
然而马车外面,牧民却是不以为意的笑到,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二娃子身后的马车一眼。,
不过还没等二娃子说话,牧民招呼了一下身旁的一个放牛娃打扮的少年,拍了一下后者的脑袋:“狗娃,过来叫表哥。”
后者顿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一声表哥。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见此赶紧压下心底的疑惑,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赵崇远和王力士,见二者点头之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从京城桂云坊买来的糖膏递给这放牛娃。
“呸。”
放牛娃接过,咬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了出去,嫌弃道:“不甜,不好吃。”
说完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蜜枣丢到了自己的嘴里,脸上满是满足。
“不甜?”
一听狗娃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有些不干了。
桂云坊可是大乾帝都最出名的老字号了,就是皇宫的糕点都是请的桂云坊的师傅做的。
他这两块可都是花了大价钱买了的。
就是为了趁着这个机会回乡装个逼。
没承想,居然被嫌弃了。
王力士和赵崇远看着这一幕也是微微皱眉。
桂云坊的糕点不仅在大乾有名,就是在周遭列国里面都算是一等一的糕点。
现在居然被一个放牛娃嫌弃了?
那牧民见此尴尬一笑,解围道:“诶,二娃子,别生气,你狗娃弟弟,自幼被城里的天酥楼的糕点养的嘴挑了,不喜欢外面的东西正常,正常。”
“不是老舅,这可是桂云坊的,我花了二两银子买的,就是为了带回来给大伙尝尝鲜,可贵了。”
二娃子一脸肉痛。
这是他省吃俭用花了半个月的俸禄买的,结果就这么被嫌弃了。
“你吃我的。”
名为狗娃的少年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取出一个放在二娃子手里。
“尝尝就尝尝,我还就不信.......诶,好甜,这裹了蜜吧,就是蜜都没这么甜。”
刚开始二娃子还有些不信邪,可一放到嘴里,顿时惊了。
这何止是甜。
这简直是放了一勺结晶的野蜂蜜在嘴里。
甜得都有些齁了
“真的假的?”
看着名为二娃子的青年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周围的护卫也来了兴趣。
一个个走上前,好奇地看着二娃子手里还剩下的糕点。
“给给给。”
狗娃也不小气。
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家表哥的朋友,挨个从荷包里面拿出一些糕点分了过去。
众人接过这糕点。
放在手里瞧了瞧。
但论做工还是和桂云坊的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可一放嘴里。
众人一瞬间都惊了。
这是真特么的甜。
和含了蜜似的。
桂云坊的糕点再和这糕点一对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吃了这个,再吃桂云坊的糕点,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也难怪这放牛娃会嫌弃。
王力士和赵崇远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不过碍于身份却并未参与进来。
只是坐在马车上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
“嗨,二娃子,眼界小了吧,什么蜜啊,这是糖精,这也是咱燕王自己捣鼓出来的,还有那天酥楼,都是咱燕王开的。”
村民一脸得意的笑着说道。
这几年自从燕王来了他们幽州,他们的生活那是彻底的变了。
一个以前被人瞧不上的苦寒之地,现在都快成了周边的人间天堂了,就是南陈北梁那边也不知道有多少难民想逃过来。
他们燕王都不要!
也就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幽州百姓才有这福气。
“这也是燕王弄出来的?”
听着自家老舅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脸上又是一惊。
这玩意他一开始以为是野蜂蜜的放久了之后的结晶体,没想到居然是糖精?
但问题来了到底什么是糖精。
他就听说过蔗糖。
因为桂云坊的糕点就是用蔗糖做的。
牧民继续笑着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天酥楼生意可好了,不说咱幽州的百姓,就是周边的人都过来,还有那北梁,还有那南齐的人一个个削尖了脑袋要来天酥楼买糕点。
就是你吃的这,都是天酥楼最便宜的,那最贵的俺们可吃不起。”
看着二娃子身边这些人大惊小怪,牧民心底那是极为舒坦。
一起只有他们羡慕别人的分,哪有人家羡慕他们?
可自从燕王来了之后,那可就真的不一样了。
而二娃子听着这话却瞬间明白了。
到了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为何赵定有钱修这条路了。
居然是和南陈北齐的人做生意。
想到这里,二娃子顿时吞咽了一口口水,拧着眉头看着牧民:“老舅,你说燕王和北梁还有南齐的人做生意?”